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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年前写 二十岁 的时候可没想过有一天我会二十五了。可以称之为二十多岁的时光过半,倒也不能说两手空空,但的确没有和二十五岁相称得上的东西,回想二十岁时候的自己那么意气风发,现在也难免心虚。
同样,也正因为意气风发,彼时的我将大学视作为一种容器,通过容器这种设定圈定青年人的活动范围,以此让他们捆住手脚的同时去发泄青年时期无处释放的荷尔蒙,并美名其曰是走向社会性的准备。我当时又是个很容易走极端的人,对事物的发生动机是否纯洁有着近乎无理的要求,任何中庸或是妥协在当时的我看来都只是虚伪和软弱。因此我翘课跑去实习,想要通过彻底拥抱另一面来证明大学并不是走向社会性的准备,它什么也不是。因此五年前的自己,并不会想到现在我又在上学,也并不理解之后会发生的很多事情。
我仍然不知道高等教育对于社会性 - 或者抛弃社会性这种我自己也不一定明白的词,或者抛弃高等教育这种很容易过时的词 - 我仍然不明白学到事情对于人在不同角色的交替,到底有什么作用。我仍然会觉得失望,觉得被欺骗,觉得并不真诚,觉得我更多地是被管束而不是学到东西。但要说上学有什么好处,可能就是有希望,但摸不到的那种,类似于用来兜底的保险,好是好,但最好不要落魄到需要用的时候 - 这又是一种可以说是妥协的设定了,但现在的我已经充满了妥协,也对于自己有了更现实的认识,明白自己是一个多么自相矛盾而又懦弱的一个人,也并不在乎自己是这样的一个人。我能做的就只有慢慢理解过去一年发生的事情,然后慢慢理解接下来一年会发生的事情,然后变得开心起来。